陈士和
陈士和(1887~1955),中国评书演员。北京人。原名建谷,后改固本,字兰亭,原籍浙江绍兴。其父为清朝庆王府厨师。他少时参加过义和团,干过多种杂役,后在庆王府膳房助厨。工余时常听评书,尤其对张致兰说的《聊斋志异》着迷,常常私自揣摩领略。民国元年(1912)正式拜张致兰为师,学说《聊斋》,民国十一年正式下海。 他所说的《聊斋》,同情善良百姓、无告弱者和正直诚实的人物;嘲讽贪官污吏,直至最高的封建统治者,阐发了蒲松龄原著的思想内容。他的台风大方,口齿清楚,语言生动,并且还善于解说典故,背诵原著的词赋,穿插书外书,制造悬念,引人入胜。深受京津听众的欢迎,誉之为“笑话聊斋”,与北京赵英颇说《聊斋》被称为双璧。陈士和讲述的《聊斋》书目约有50余篇,根据他的录音,由张奇墀、何迟记录,整理出《崂山道士》等13段。
《聊斋》自清末宗室德月川编为评书后,出现了董云坡、曹卓如、单长德、张致兰等名家,基本上沿用照本宣讲的说法。陈士和取诸家之长,又借鉴了说其他书目之前辈说书家的艺术经验,对《聊斋》数十篇内容进行再创作,成为近代《聊斋》说书艺术的集大成者。他一改传统说法,用通俗语言说讲世俗之事,重人情事理,善于使扣子,说表以字清口净、语重声洪、稳练沉着见长。如说《胭脂》中施愚山的五百八十多字古文判词,他不仅背诵原文,逐句解释,而且着重说明施愚山为鄂生、胭脂撮合的原因,使人感到这非但是文人点缀风流韵事,更是为胭脂安身处事着想。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蒋介石倡导所谓“新生活运动”,这时陈士和说《考弊司》,讲到一进考弊司衙门大堂,看见迎面一对石碣上的刻字,原文一副四字联,他又各加上两个小字,改为“孝悌忠信,未必’,‘礼义廉耻,不准’”,对时弊进行了辛辣的讽刺。
陈士和曾向田岚云、潘诚立、王致廉、群福庆等学过说书中的武功,在说《崔猛》、《田七郎》、《向杲》、《老饕》等《聊斋》段子时,穿插一些武身段,抬手动脚,潇洒洗练,令人惊异,赢得了“武聊斋”的赞誉。
民国十七年陈士和赴天津演出。因向天津书馆使了“押账”(先支取演出费用),他为了一千七百元押账,竟多年不能自由抽身返京说书。民国二十八年天津闹水灾,他才得以暂时回京演出,电台、书馆争相邀请。北京老书座儿想凑钱为他还清押账,但未成功。当时艺人每天在书馆说书两个月为一“转”,他在北京说了几转书,最后一转是在东四五条一书馆说《胭脂》,次日即将返津,台上台下依依惜别。他开书念上场诗,念到末两句“好景一时观不尽,天缘有分再来游”,引得在场听众鼻子发酸,惋惜不已。
1953年,陈士和以天津市代表的资格赴北京参加第二次全国文代会。会议期间,他讲说了《聊斋》中的《梦狼》,周恩来总理听后,称赞他是老英雄,祝贺他在口头文学方面取得的成就,鼓励他把评书《聊斋》传给下一代。
陈士和的亲传弟子有刘健英、张健声、刘健卿等人。
陈士和先生是我国现代说书史上的一代名家。生于1887年,祖籍浙江绍兴,世居北京。原名陈建谷,后改固本,字兰亭。少时曾在某王府帮厨,酷爱评书,耳濡目染听了很多前辈名家的评书。1912年,正式拜张智兰为师,学说《聊斋》。陈士和继承了其衣钵,并博采众家之长,在张智兰的讲述为基础上,变坐谈今古式讲说为现身说法式的演说,以爱憎分明的感情、渊博的社会知识和生动活泼的语言对故事进行了再度创作,在说书艺术上亦形成了新的流派。曾在北京天桥福海居茶馆、东四五条“大鸽子”书馆等处表演评书,并得到当时观众尤其是梨园界名家的认可。1928年左右来到天津说书,先后在赵家窑、通海茶楼、德庆园茶楼、宝和轩茶楼、润香茶楼、东兴市场宝山书场、鸟市连记书场、宝恒书场、三角地、中国大戏院屋顶花园、天祥屋顶花园、瀛洲茶社等地演出,1938年在天津“大观园”演说评书,与白云鹏、荣剑尘、张寿臣、林红玉、金万昌等众多曲艺名家同台献艺,并在天津各电台连续播讲评书,一时间红遍津门,万人空巷,深受内外行的一致赞许,当时在曲艺界还有“通天教主”的美誉。1952年他参加影片《六号门》的拍摄,饰演反面人物“马八辈儿”,刻划了一个天津旧社会久经风云的“老混混儿”形象。一九五三年,他作为天津代表参加了第二届全国文代会,当时被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发现,询问这位白须飘洒、气派非凡的老先生来历,并请他为大家表演。我师爷于是在会议期间现场表演了《梦狼》,受到中央领导和代表们的一致好评。周总理曾称赞他为老英雄,祝贺他在口头文学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并希望他回天津后把评书《聊斋》传给下一代。事后有人问他“陈老,您说的《聊斋志异》是谁的?”“蒲松龄的。”“不,是陈老的《聊斋》。”
在中央领导的关怀下,一九五四年十月,天津市文化局组织了以何迟同志为主的专门班子,对陈先生的《聊斋》书目进行抢救。拟出篇目共五十段,可惜只留下十三段半,后半段《崔猛》由刘健林先生补齐。已故的原天津市文化局局长何迟同志临终前曾讲:我在整理陈老的《聊斋志异》时删得太多了,并且按照当时阶级斗争的观点去整理补充,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遗憾。陈先生于1955年1月16日病逝于天津红十字会医院。
陈先生一生说过的《聊斋》有五十一篇,出版评书作品有《劳山道士》、《画皮》、《阿宝》、《续黄粱》、《云翠仙》、《考弊司》、《向杲》、《梦狼》、《席方平》、《瑞云》、《王者》、《毛大福》、《崔猛》。或是揭露封建统治的黑暗、腐败,表现人民反抗精神;或是鞭挞封建包办婚姻制度,歌颂青年男女忠贞爱情。他同情赞扬善良百姓、无告弱者和正直诚实的人物,抨击嘲讽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等形形色色的丑恶人物,乃至最高封建统治者,在一定程度上阐发了蒲松龄原著的思想内容。其评书语言通俗生动,书路细致谨严,情节跌宕曲折,表演时台风亲切大方,口齿清晰,长于摹拟各色人物的神态。他对原著中涉及的历史地理、婚丧礼仪、社会常识、人情道理等,常常加上通俗的解释;善于抓“现挂”(即兴笑料),使用连锁的“串包袱”;常常引入书外书,制造悬念,叙事中杂以评论,夹叙夹议,入情入理。他演述的聊斋故事,对原作的人物增加了很多社会背景和生活经历的描述,把场景勾勒得更加细致,并且增添了不少富于戏剧性的细节,以丰富原作的艺术形象。演述不以奇幻的情节炫惑听众,而着重于挖掘原作的故事隐喻现实人生,赞颂真善美,鞭挞假恶丑,使其具有较强烈的人民性和现实主义精神。金受申先生曾说过,“陈士和能把《聊斋》说得通俗、细腻、动人,又擅长使用扣子,具有使人百听不厌,久而弥趣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