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里奥谢思利
简介莎士比亚是著名的同性恋者,他的十四行诗全部都是写给他的同性爱人的.据英媒体报道,最近一位英国收藏家重新确认了一幅家藏油画的画中人身份,原

来这名美艳“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莎翁传说中的同性恋情侣——南安普顿伯爵三世亨利·里奥谢思利。
发现这幅“惊世”油画的科布家族家藏甚丰,继承了全部艺术品收藏的阿莱克·科布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自己从儿时起一直以为画中人是位名叫诺顿的贵妇,因为在这幅油画的背面赫然写着诺顿夫人的字样。但几年前,一位偶然来访的艺术收藏家告诉科布,他认为画中人并非女性,而是易容扮作女性的须眉。一席话惊醒梦中人,科布开始重新审视其真实身份,直到今年年初才终于揭开谜底。这幅油画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6世纪末,画中的南安普顿伯爵涂脂抹粉,嘴唇上抹着唇膏,左耳还戴着精致的耳环,手抚披散到胸前的长发,看上去一派女人风情。英国历史文物权威机构“全国托管协会”已确认油画为真迹,此画完成于1590年至1593年,当时莎士比亚正住在南安普顿伯爵三世的府上。尽管一代文豪莎翁娶了安娜·哈撒韦,但他的真正性取向一直是文学批评家争议不绝的话题。
南安普顿伯爵为同性恋的传说由来已久,他与莎翁的关系更是扑朔迷离。伯爵曾招待莎翁入住自己的寓所,莎翁著名的《十四行诗集》又是献给一位俊俏不凡、“美若女子”的年轻男子。不少史学家早已考据,莎翁诗中的倾慕之情大有可能是投向这位易容扮女人的英俊男友。
人物生平南安普顿伯爵第三(1573-1624)英国冒险家
伊丽莎白一世统治末期,这位伯爵被关进了伦敦塔里。他的猫从烟囱里爬进囚室与他作伴。伯爵后来被詹姆士一世释放。为了纪念那只猫,他让人给他画肖像时,以黑白猫作为背景。


南安普顿十六七岁时,别人初次提出了一门亲事,他当时就予以回绝,宣称他并不反感这个女孩,但厌恶婚姻本身。族人得知这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而是他的固执决定之后,非常清楚地预见了这将对家族财富造成何种打击,于是惊慌的族人开始施加压力。问题在于年轻的伯爵富得惊人,对钱财和地产又一贯漫不经心,所以遭受财产损失的可能性吓不倒他。他也不在意监护人的不快,至于很少接触或根本没接触过的母亲和其他远亲的急切恳求,他也并不在意。
在这种情况下,家庭和伯利勋爵采取了其他策略。他们不再针对南安普顿的物质利益——这一招已惨遭失败——而是针对他的心理做文章。也就是说,关键在于设法进到南安普顿的心灵深处,进入憎恶婚姻的隐秘之处,以便对其进行重塑。他们选择的方法之一就是诗歌。
1591年,他收到一首题献给他的雅致的拉丁文诗——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题献作品。这首诗题为《那喀索斯》,讲述的是英俊的青年爱上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徒劳地去拥抱它,结果溺水而死。诗的作者约翰·克拉彭是伯利的一名秘书,将这首训诫性诗文献给南安普顿的用意是十分清楚的。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中的第一组显然是写给特定某个人的:这是个容貌出众又“固执已见”的年轻人,他拒绝结婚,因而“孑然一身”,耗费生命。
诗人小心地不过分强化这种特指,对伯爵直率明了地致辞或许是武断轻率的。每首诗实际上都包含了内在的否认。也就是说,如果被惹火的读者来对质,诗人总是能说,“你误会我了,你的结论不对。我指的根本不是他。”但倘若真如大家所想,这些诗是为南安普顿写的,莎士比亚可是完全采纳了克拉彭在《那喀索斯》中阐明的观点:这个年轻人爱上了自己,如第一首十四行诗所言,他“和自己的明眸定亲”。
但是,莎士比亚采用的心理战术与克拉彭的正相反。他没对这个俊秀的年轻人说,他应该意识到自己自恋,应抽身离开自己的倒影。相反,他告诉他,他的自恋还不够深:
照照镜子吧,告诉镜中的脸儿
到时候了,该给它来个再生。神往地看着自己的影像,端详自身美貌的年轻人会决定亲自去做他站在镜子前做到的事:创造一个自己的形象。正是通过生儿育女——“新鲜的补偿”——人才能真正将自我投映到未来,以这种方式爱自己,只有傻瓜才会“由于自恋自甘坟茔/断子绝孙”。
以生育为十四行诗的主题极其独特,也许前所未有。十四行诗作者的特征是用诗向所爱的人求爱,或是悲叹她的冷漠,或是细数自己的炽情,并不会对年轻人说,为了给自己那标致的脸蛋一个精确的翻版,他该下决心去生儿育女了。如果莎士比亚写十四行诗颂扬这个年轻人未来的新娘,他的诗就几乎是落入俗套了。如果是那样,他的作用无异于受雇的画家,为远距离婚事磋商提供配偶人选的画像。但他并没有那么做。虽然他敦促这个年轻人禁绝手淫,和女人结合一一别“挥霍自己,”他写得特别直白,别“只对自己做生意”——这个女人,也就是未来的孩子的母亲,她的身份显然无关紧要。没有任何女人,他写道,“能贞洁若斯/不想让你开垦她的处女地。”
莎士比亚为这个年轻人提供的生殖想象并非与女性毫不相关,但是只限于肉体关系,它把女人的作用降至最低:相当于一块土地,未经耕耘,还未产出成熟的谷穗。如果孩子和母亲有任何相似之处,整个计划就算完了,因为目标是要生出完全只像父亲的孩子。在无名无姓身份不明的孕育者——如果无名无姓身份不明,为何不干脆接受监护人替他选好的人呢?——这块沃土中,这个年轻人会播下自己那绝伦之美的种子。这种美本身就包含了人们期望在女人面庞上发现的一切美:“你是你母亲的写照,”诗人告诉年轻人,“看见你/她就能发现自己往日的青春。”
最近发现了一幅画像,人们认为画的是莎士比亚创作生殖主题的十四行诗时的南安普顿。这幅肖像很惊人,因为它将十四行诗的夸张文辞转化成了相当具体的东西。长长的卷发、玫瑰花苞般的嘴,对身为“当今世界之华饰”的自觉,年轻人那副显而易见的自恋神情,最重要的是性别上的模棱两可,使这幅画——长久以来一直被误以为是女子的画像——生动地为莎士比亚在格外奇特的开篇十四行诗中提到的特征提供了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