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会

王朝百科·作者佚名  2010-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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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会

袁文会从十来岁时就在袁八的赌局当一名小伙计,以卖崩豆萝卜为幌子,为赌局站道报风。稍长,拜天津青帮头子白云生为师。白云生是“通”字班,二十二辈,袁文会是“悟”字二十三辈。袁入帮后,又拜日租界警察署(俗称“白帽衙门”)侦探长刘寿岩为干爹。袁在帮内结交了一伙流氓,整天在一起鬼混。当时日租界乃藏污纳垢之地,坑人害命的行业遍布各处,例如赌局、鸦片烟馆、明妓暗娼,土匪小偷窝子等等。这些害大魔窟全在青帮分子控制包庇之下。袁文会等人进财之道不断增加,帮派势力日益膨大,逐渐形成日租界的一霸。袁文会夺了赌局,又夺车站码头。在三十年代,天津的鸦片走私活动相当猖獗,多从西北一带运来。说是走私,实际上是半公开的活动。彼时在绥远省有禁烟善后局,是收购贩运鸦片的机构,运津时派有士兵押车,到天津东站“下贷”时,必须买通车站的帮会头子,才能运往日租界交收货人,否则必然横生枝节。 袁文会自其出世,直到1945年“八一五”日本投降被捕止,据不完全统计,他所收徒众多达万余人,其中包括各行各业,开始都是些五子行业的茶房伙计等等,尤其是妓院伙友以及掌班的更多。当他在天津大名鼎鼎时,收徒就挑挑捡捡,要拜他为师就不那么容易。在艺人当中以曲艺界较多,但有时他自己不收,而叫他师兄弟们收。如有两位著名相声演员就曾拜郝样金为师。郝最初和李子珍是好友,后来一起投奔袁文会。日伪时期他经营群英戏院。

1940年天津南市燕乐、升平戏院专演杂耍(曲艺),有个相声名演员戴少甫,他是个票友下海,没认过师父更没投个门派,在燕乐演出一鸣惊人,很受观众赞许,排在全场演员倒二,就因为没有门派师传,被同行所忌。而且经常有“杂八地”找戴的麻烦,原因是他没有参加青帮认个有名的师父作靠山,于是戴托人向袁文会递小帖(即拜师的履历信),而袁始终未应允,逼得戴无法。偶有一天袁到燕乐听戏坐在楼上包厢,戴一看机会到来,跑到包厢给袁跪下磕头认师,就这样加入青帮,从此一些小杂八地们再不敢欺服戴了。当年艺人就是这样为生活所迫不得不依靠这些恶霸们的。

1927年武术社在天津大兴其道,当时比较著名公开设立的有18处,分布在各个角落。各学校尤其是中学,特设武术这一门课程。铃铛阁中学(省一中)的武术老师叫武彩云,他以蹉脚门掌门老师名闻于天津。武的长子以普济拳(即皮拳)称著,次子在马良军队中任武术教官。他有个徒弟叫吕学鉴,打弹弓百发百中,身轻如燕,能蹿房越脊,吕开始看不起武彩云,后经交手对打,被武打服而认为师。武最得意之徒叫赵大鹏,外号镇南洼,也就是说南门外一带无敌手。

南门外南关老街,是个繁华的集市,鱼、菜、肉等各市都在此处,这里居民和商号的员工都好习武。有一十居饭馆掌柜赵金山,鱼市、菜市掌柜杜承奇、孙连义、刘振铎等人,集资成立进德武术社,约请赵大鹏为老师,开业后有学生40余人,大部分都是附近居住好武的子弟们。自从赵大鹏在进德武术社授徒后,武彩云老师也常来指导,使得学员们深受其益。而这些学员后来都是袁文会的得力打手,我就是其中之一。

1928年北伐成功后,我国武术事业更是蓬勃兴起,南京政府成立国术馆,馆长张之江。是年秋南京政府派褚民谊来津主持天津武术会演大会,地址设立在南开中学。届时天津18个武术社和所有武术爱好者云集南开中学体育场,各路英雄会集一堂,门户有太极、八卦、形易、蹉脚、通背等等。会场隆重热烈,学员们逐一出场表演,各显其精湛之绝技。进德武术社的学员们受到大会的好评,并得到银盾等奖励。

这天袁文会带着郭小波、李子珍、陈少舫、王恩贵、殷凤鸣等人也到场参观,他看到进德武术社从师父赵大鹏以至40多个学员,各个武功精良。他心想要增强霸业非有这些人相助不可,数日后他又带着以上这些人到南门外进德武术社拜见赵大鹏。相见之下双方互道交情,袁提出愿大力资助武术社,并在南市会宾楼宴请赵大鹏,席间提出介绍赵拜白云生为师加入青帮,袁为白代收师兄弟,把武术社所有学员尽收为袁徒,参加青帮24代学字班。赵满口应承,这个交易就这么痛快地达成,我就在这年拜袁文会为师加入青帮。在收徒的香堂仪式后,袁文会给赵大鹏买了身新衣服,给学员们每人一双练武快靴,送给武术社一堂新武器,使进德武术社面貌焕然一新。

袒护徒弟险遭不测

1931年袁徒马世昌的叔父马云生,原为山东督军张宗昌的随从副官。张宗昌失败后,带着其四妾“满堂”逃往大连隐居,天津遗下五妾“富贵”(满堂之妹)。该妾私蓄颇丰,住日租界桃山街(今包头道),张宗昌去大连后,富贵不甘寂寞,姘靠了张的副官马云生,二人打得火热,马也骗了富贵不少钱。富贵不久即甩了马云生,另与前驻日领事庄金科相识而同居。马云生内心愤愤不平,终于匪性大发,买了瓶镪水上门找富贵施以报复,幸而一瓶镪水都洒在富贵身上,只烧毁了表服而未伤皮肉,其毁容目的未能得逞。庄金科得知后,暗使日本警察署将马云生逮捕,马云生侄马世昌为救其叔,找到师父袁文会求救,袁看爱徒之面,亲自到警察署将马云生保释。庄金科得知虽对袁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是年冬,中原公司发现炸弹,作案人始终没有下落。庄乘机向日本宪兵队密告,炸弹案系袁文会集团所为。这时传言要逮捕袁,袁的干爹、日警署五道刘寿岩得知此信,明知有人陷害袁,即将袁找来,嘱他立即去日本宪兵队自首。袁遵嘱到宪兵队自首,经审查确非袁所为,又由于刘的疏通,很快袁即被释放。

11月富贵知马云生怒气未息,又得罪了袁文会,就约马云生吃饭,谈条件拟再给马些钱从此作罢,而马不但未接钱,反而扬言待机会找庄复仇。是年旧历除夕,庄金科到桃山街富贵家准备过年,天将黑,忽有便衣二人各持手枪闯进,照准庄头部、胸部连开数枪,庄当场身亡(后来得悉这两人是国民党蓝衣社人员,因庄金科是极端亲日分子故而杀之)。富贵急忙报警,经审讯,富贵声称日前有马云生扬言要杀庄金科报仇。日警根据情报直奔马家,倒了霉的马云生正在与家人过团圆年,糊里糊涂不知何故被逮捕,经审问后送华界法院,在屈打成招之下判了20年有期徒刑。1936年我因万国公寓凶杀案被押时,曾和马云生同住一监,他和我谈及此事始末。1937年七七事变,袁文会带着日本宪兵到西头监狱救出王恩贵等人(因万国公寓案被押)时,顺便把马云生也放了出来。

夺码头 运烟土

1932年上海青帮头子杜月笙贩运印度大烟土(鸦片),以英国船运往天津太古码头卸货贩卖。太古码头脚行大把头王把(人称大王把),他把持着太古码头往来船只装卸货物的大权,收入甚丰。袁文会早想染指,一天由袁徒弟李荣堂(李即太古码头工人)领路,袁带了打手100余人到码头找大王把,命他交出码头脚行,而大王把怎肯将这块肥肉轻易让出,双方话不投机,打了交手战,一时刀枪斧把齐飞,伤人很多,李荣堂早就恨透大王把,今天在师父面前正是立功时机,他手急眼快用双叉子(匕首)将大王把刺倒。大王把的人一看头人倒地,一个个扔下大王把不管(后来大王把由其亲信用小船运回老家)纷纷跪地拜袁为师,就这样袁夺得太古码头脚行,派李荣堂负责这个脚行,同时又收了几百名徒弟。从此与上海杜月笙拉上贩运烟土的关系,杜月笙经常派其亲信任和三与袁联系,任也是上海著名恶霸,后来天津刘广海逃避袁的追捕,跑到上海结识了任,并拜任为先生(青帮中人原已认师,再想认师即称先生),任曾非常照顾刘广海,并资助他逃到香港。

袁自夺得太古码头后,便清理了海河沿岸各大小码头的把头,他独占海河的货物装卸。

黄郛是个老亲日分子,他在30年代曾任国民党南京政府行政院驻北平政务委员会委员长。他依仗着职务之便,由西北包头往天津贩运烟土,一般由天津北站卸货,以汽车直运日租界。当运烟土汽车到达旭街北口时,再同袁文会组织的公记印子房(这个印子房设在闸口街同庆茶园旁,负责人有王恩贵、刘金铭等)派人押车运到德义楼或乐利、大北、息游别墅等旅店,交付各烟贩,每车要给公记60元。每天仅运烟土车的收入就有数百元。

沽名钓誉

袁文会为了沽名钓誉,收买人心,讨好乡邻,做了一些貌似善事的事。

每年的旧历四月初八是药王爷生日,天津西郊有个峰窝庙,庙内供奉着药王。旧社会人们迷信神佛的思想非常浓厚,往往当父母生大病的时候,儿女们在神佛前许个心愿,待父母大病痊愈后转年药王爷生日,一定到蜂窝庙烧香以还所许的心愿,甚至有许下“一步一个头磕到峰窝庙”心愿的;有的“滚砖”(就是磕头磕在砖上),最真挚的心愿莫如“挂灯”(就是从两个胳臂下的肉皮用铁丝串透,下边挂一串胶纸灯笼,再由两个人给扶着胳臂)。天津城距离峰窝村约30里,在天津西南方,如果要磕头或挂灯走这么长路,人是受不了的,在天津与峰窝村中间有个庙叫大寺,一般只到此为止,甚至再短一些,这要看本人的诚心与体力。药王庙会前后举办l0天,这些天庙的周围人山人海,做小买卖赶庙会的非常多,当地人用苇草编些小动物卖给带小孩的香客。

袁文会每年到峰窝庙会这些天,他花钱在沿途每隔一里搭一个大席棚,设座位供香客休息,并备有绿豆汤随便喝。多年来只要有庙会他就这样准备,从不间断。

旧社会挣钱难,穷人多,平日揭不开锅没饭吃的大有人在,更不用说过年。但人们都希望在这一年的尽头“除夕”无论多穷也要全家人吃一顿团圆饺子。吃饺子要白面,而平常连棒子面都买不起,又哪来的白面呢?袁文会在这方面是会做人的。每年除夕前,他在芦庄子米面铺买200袋白面,叫面铺开好5斤一张取面条子,他把这些白面条子,分给他的手下人,叫他们在大年三十前一天的晚上,到芦庄子附近串街走巷,打听哪一家穷得过不去年,就叫开门给一张取面条子,这一张面条确似雪里送炭。他每年如此,用不多的钱,而讨好芦庄子附近的穷人。

在芦庄子袁家房后的华安大街上,有个理门公所和信义堂。公所是以戒烟酒为主题的会道门,它的建立都是靠善男信女逢年过节捐助来维持它的存在。信义堂也是天津较大的理门公所,它的最大施主要属袁文会。

成立“抗日救国军”

袁文会这号人还成立抗日救国军,听起来这确是新鲜事,但确有其事。1931年“九--八”事变后,原东北军张作霖部下将领纷纷逃进关里。武汉卿原是东北军骑兵旅旅长,“九一八”后带着女儿来到天津,女儿不仅会骑马,还能双手打抢,而且面貌娇好。武汉卿自进入天津,抗日复仇心切,经人介绍认识了袁文会。武一心想借袁的力量招兵买马成立抗日救国军,武手中尚有些私蓄。袁一见这父女二人,他就另怀居心,他想一方面招些人力为他霸业效力,一方面他想占有武的女儿。武与袁二人一拍即台,武汉卿在北京天桥招兵,袁在天津南市招兵,结果招了300余人,成立抗日救国军,武为司令,袁为副司令。队伍拉到良乡集训,正遇山西商震军队,商认为他们是一批土匪部队,一接触即被打散,武和袁逃回天津,前后只半年时间。后来袁竞以威逼利诱手段奸污了武女。

一九三五年天津日租界发生了一场青帮血拼事件,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因为袁文会称霸逞强,八面进财,与另一青帮头子刘广海发生矛盾,双方都想寻找机会制伏对方。日租界有个、万国公寓,是袁文会一伙人的“窝子”,有一天刘广海率手下几个人到万国公寓办事,与袁文会的人相遇,发生误会而动起武来。在斗殴中,刘广海手下大将宋国柱(绰号“宋秃子”)被袁文会手下的郭筱波捅了一刀,因流血过多,当场毙命。刘广海以寡不敌众,乘人不备偷偷溜走,得以逃命。日租界警察署闻讯赶来,立即通知天津地方法院验尸,追缉凶手。刘广海向天津地方法院控告袁文会行凶杀人,法院传讯袁文会,袁拒不到案,派其羽顶替出庭。刘广海扬言不肯善罢干休,法院对袁文会下了拘票,袁经其干爹刘寿岩的介绍,前往大连“避风”。由于袁文会贿通法院,此案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袁文会避居大连期间,结识了日本特务小日向,彼此过从密切,袁进一步投靠了日本帝国主义。后来袁文会返回天津,经小日向的介绍,与日本宪兵队曹长莳苗拉上关系,被派任日本宪兵队特务队长。小日向也经袁的介绍,参加了青帮,拜“嘉自帮”“大”字班王大同为师,得以插手控制青帮。在日本侵华期间,袁文会利用其帮会组织,不遗余力地为敌人效力此外,袁文会还在日军指使下,改编土匪武装,自任大队一长,直接受日军指挥。“袁部队”经常在天津周围的农村窜扰,以搜索八路军为名,抢掠烧杀,鱼肉乡里,人民对其恨之入骨。袁文会还有仗势巧取豪夺,走私贩毒,拐卖人口,蹂躏妇女等方面罪行,罄竹难书。袁的一生,可谓之恶贯满盈,坏事做绝。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后,袁文会被其仇人刘广海手下的高玉璞扭送警察局,又移至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看守所拘押,后移交天津地方法院。经天津肃奸委员会起诉后,法院仅仅判了他。七年徒刑,直至天津解放后,人民掌握了政权,才被判除死刑,偿还了欠人民的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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