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乡圩战役
战役简介清咸丰元年(1851年)六月初七日上午,高州总兵杨昌泗率数千清兵扎营楼坡,向驻在怀乡圩的凌十八起义军进攻。杨昌泗兵分两路:一路向怀乡圩头沿河而进,一路由怀乡圩之后背山推进。凌十八起义军与杨昌泗交战几个回合后,佯退入圩内,旋从圩尾涌出一队人马。清军不知是计,便向圩尾涌去。这时,凌十八从圩头涌出一支人马,两头截住清兵厮杀,阵斩守备滕云龙,把清军压上怀乡圩西边山头,双方炮战,杨昌泗兵败将死,急忙收兵回楼坡。经此一战,杨昌泗已成惊弓之鸟。随即移营白鸡岭,虚张声势,避免其上司追究。[1]
战役背景凌十八凌十八(1819-1852),名才锦,因在家中排行十八,故称凌十八,今信宜县钱排镇北内塘坳村人,信宜大寮起义(又称凌十八起义)的组织者和领导者。
凌十八生于嘉庆二十四年九月初九日(1819年10月27),父亲凌玉超,是当地“大馆”的教书先生。凌十八有五个弟弟:凌二十名捷锦,凌二十四名标锦,凌二十八名挥锦,凌二十九名振锦,凌三十名扶锦。背景凌家原来很穷。凌十八的祖父凌君湘靠租种云开村姓黄姓张地主的田地为生,苦撑硬顶,供凌玉超读书,终于使他当上教书先生,但仍过着半农半教的生活。凌玉超对凌十八寄予很大期望,希望他读书做官,而凌十八对经书不感兴趣,却大量阅读《水浒》等古典小说,并热衷于习武,很快便成为村中一位能文能武的人物,曾参加过文、武秀才的考试,均未中。
道光十八年(1838年)冬,凌玉超放弃教书,耕山种蓝,先是购买了塘坳一坑两岸的田地和山场,继而于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带领凌二十、凌二十四、凌二十八到广西平南县马练乡北胜山人村发展种蓝业,留凌十八在塘坳。这时,洪秀全组织的拜上帝会己在广西兴起,山人村武生胡以晃等一批农民、蓝农己先后入会。道光二十七年十二月(1848年1月),凌十八运蓝籽到平南县出售时到山人村,与胡以晃结识。胡以晃向凌十八讲述了拜上帝教和广西的革命形势,凌十八深受吸引。在胡以晃介绍下,他加入了拜上帝会,接着又跟随胡以晃到当时拜上帝会的策源地桂平县紫荆山,拜见了洪秀全和冯云山。洪、冯一见凌十八,十分器重,与他结拜兄弟,并派他回信宜发展拜上帝会组织。此后,凌十八把全副精力投入农民革命之中。
凌十八肩负洪秀全、冯云山的重托回到信宜之后,便选择地势比较险要的大寮为根据地,大张旗鼓地宣传拜上帝教,鼓吹“有田同耕,有饭同吃”。由于大寮农民生活贫苦,加上凌十八在当地威望很高,贫苦农民纷纷加入,大寮附近以及莲塘、林垌等村不少农民都入了会。不久,罗定、高州以及广西岑溪、北流、容县、陆川等地,也有人前来入会,大寮拜上帝会发展到几千人。
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冬,凌十八又到紫荆山向洪秀全、冯云山请示,于次年(1850年)3月回到大寮。3月2日,他把塘坳的田地、山场、房屋全部出卖,所得的钱全部用于创建军队。他们招募铁匠,赶造兵器,并发动会众拆神庙,毁佛像。顿时,革命之火在大寮一带燃烧起来。周围的豪绅地主十分害怕,要求官府派兵镇压。同年5月,县令宫步霄下令解散大寮拜上帝会,但在凌十八的领导下,会众不管他那一套,继续扩大组织,作好起义准备。
这年6月,凌十八认为起义时机己趋成熟,再次赴紫荆山,向洪秀全、冯云山请示方略。宫步霄得知,趁机于7月13日派怀乡汛官同县差一起潜入大寮,逮捕了凌二十四。洪秀全、冯云山获息,指示凌十八要沉住气,先筹钱赎人。然而,指示还未传到大寮,8月7日,官府又派兵捉拿了拜上帝会成员欧品庄。凌十八十分气愤,立即率领会众痛打县差王朝,烧毁为虎作怅的豪绅丘贤参的房屋。宫步霄气急败坏,停考县试,与县绅陆达务、余士祯等借饷募勇“剿办”。凌十八以牙还牙,公开在大寮“拜旗”聚义。他们咬指滴血为盟,誓同生死,用血祭旗。凌十八以薛氏宗祠为指挥部,组织会众日夜练武,垒石据险,准备迎敌。又散发传单,遍贴城市,揭露宫步霄“陷良索贿”、“逼变良民”的罪恶,并点明要诛杀陆达务。同时,强迫地主减租减税,开仓济贫。轰轰烈烈的大寮农民起义爆发了。
道光三十年七月十八日(1850年8月25日)宫步霄带领城守梁国安、富绅陆达务、练长余士祯及乡勇团二千余人,向燕古进发。凌十八立即发出“尽杀诸妖”的号令,率起义军抗击。在指挥作战中,凌十八出奇制胜,令起义军连夜转移到莲塘,在山岭设伏。宫步霄进驻梭垌,把兵勇分为四营包围莲塘,企图一举围歼起义军。29日,余士祯被杀,官兵损失很大。宫步霄不甘失败,又从罗镜雇来打手谭超拔、彭肇昌等六百多人,与官兵一起,于9月1日再次发动进攻。凌十八派会众佯作向导,把敌军带进早己布置好的伏击圈。结果,又一次重创敌军,打死谭超拔。宫步霄在惊惶之中捡回一条性命,连夜逃回县城。
高州知府胡美彦得知宫步霄兵败,便改用绥抚政策,撤销宫步霄职务,派茂名知县胡宗政到信宜办抚。9月20日,胡宗政在东镇找了一个老童生刘始进,派他送告示进大寮。凌十八为了争取时间,进一步发动群众,表示愿意谈判。然而胡宗政被起义军吓破了胆,生怕有诈,再派兵丁杨凌云同刘始进偕凌十八族人凌亚五一同前往大寮,察看后,才于10月1日,带领几十人送凌二十四直进大寮。凌十八见了胡宗政,当面揭露富绅陆达务和云开、竹垌、洪冠等地的监生、地主雇请几百个“大毒”(打手),“杀毙大寮八十余命”,“五六十户尽遭焚毁”,搞得“六七百穷民无家可归”的残暴罪行。义正词严地宣布:“我等受金田之命,将起兵以谋天位。”“当以尔前导伏法,为我祭旗。”即斩其从人胡儒辉。到10月5日,才派人送胡宗政出山。
道光三十年九月二十五日(1850年10月29日)萧朝贵以“天兄下凡”传言的名义,指示大寮拜上帝会作好一切准备,待命令一到,即开赴广西团营。咸丰元年止月十四日(1851年2月14日),凌十八以王晚为军师,凌二十八为先锋,挥师经茂名(今高州县)、化州向广西陆川进发。起义军纪律严明,深受群众拥护。他们一路宣传拜上帝教,扩展队伍,还联合赖八、陈十六、梁十八、梁二十等部义军共五六千人,并吸收了天地会陈二所部。3月27日绕过陆川县城,进军马坡墟,打败玉林州幕客李康保的堵截军,接着又击溃州判李庆福的人马,胜利抵达玉林城外。
凌十八一面派先遣部队北上与太平军会合,一面以重兵攻打玉林城,玉林知州顾谐庚正在博白镇压刘八起义军,闻玉林城被围便立即回军,纠集北流、兴业等县的官兵,企图围攻凌十八起义军。凌十八一面围城,一面打援。4月3日,在水军塘打败了北流知县阮正惠的人马,9日又在西望桥打败兴业知县张晋圭的援兵,杀团总梁拱辰。接着,北流添募勇两千人由东路进攻,贵县、沙塘兵马由西路进攻,也被起义军击溃。
凌十八击退援军的同时,指挥起义军打玉林城。他们先挖地道攻城,但守城清兵轰倒民房,使起义军无法前进;他们又用火药罐掷向城上,但守城清兵以鱼网拦阻,使火药罐无法接近;起义军继而用棉花渍油烧西城门,又被敌用水扑灭;到4月21日凌晨三点多钟,起义军出动数十把三、四丈长的梯子,奋力攀城,仍无法攻进去。
凌十八起义军围攻玉林城,震惊了咸丰皇帝。他下旨钦差大臣李星沅、广西巡抚周天爵及提督向荣,集结广西、广东、云南、贵州等省军队共一万多人,分东、西、南三路向凌十八起义军发动进攻。4月30日,起义军与强大的清军展开激战,由于力量悬殊,损失很大,死伤二千余人,先锋黄三、黄八被俘,军师王晚战死。.与此同时,先遣队到达桂平大洋墟时,前来会合的武宣前线太平军被清军堵截,并因缺乏渡江舟船,使先遣队与太平军会合的计划无法实现。在这种情况下,凌十八决定放弃玉林城。5月5日子夜,大雨滂沱,玉林城外炮声隆隆,守城清兵以为起义军又攻城了。然而,等到天亮,却不见起义军的影子。原来凌十八己挥师回粤了。
凌十八起义军撤离玉林之后,先到化州平定墟稍作休整,吸收了天地会吴三所部入伍,接着便经北界、东镇回到大寮,计划取道岑溪再次西进,与太平军会合。
7月3日,高州总兵杨昌泗率千余人马向凌十八起义军进攻,凌十八率军迎战于楼坡,战方酣,下起大雨,敌守备何遇龙、千总梁国安分兵持大旗绕至山后,半露旗尖,凌十八恐有埋伏,便不再恋战,退守怀乡。7月6日,敌分两路,从墟前墟后夹击怀乡。起义军先退入墟内,旋从墟尾出兵,将敌军诱到墟尾,再从墟头将敌军包围,斩敌守备滕云龙。杨昌泅败退楼坡后,便与守备姚麟转移到白鸡岭。7月23日,起义军分队绕袭敌营,敌军大败,弃营而逃。凌十八趁机撤离大寮,进军至人营坳,想从贵子入广西,由于两广清军合力堵截而无法实现,于是转向东北,于8月7日攻占罗定县罗镜墟,在那里进行休整,并将队伍三千余人发展到六千。[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