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存壮

个人档案姓名:葛存壮
出生日期:1929年1月13日
出生地点:河北饶阳
职业:演员北京电影制片厂
国家:中国大陆
家庭:夫人施文心
儿子葛优
女儿葛佳
人物简介葛存壮,北京电影制片厂演员,著名表演艺术家,在多年的表演工作中,用精彩的演技为观众奉献了众多经典的反面角色,被广大观众所熟知和喜爱。 代表作品:《红旗谱》《小兵张嘎》《神秘的大佛》《大清炮队》等。
从艺经历1947年东北解放后,葛存壮考入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文工团当演员,两年后随团调入东北电影制片厂演电影,1953年调到北京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工作。
早年参加过电影《中华儿女》、《钢铁战士》、《白毛女》、《赵一曼》等影片的拍摄表演。后在电影《六号门》、《猛河黎明》、《红河激浪》、及话剧《粮食》、《日出》中扮演角色。善于扮演反面角色如叛徒、日本军官、地主、地痞流氓等。且尤以《红旗谱》中的地主恶霸冯兰池,《矿灯》中的日本经理"岛田"、《小二黑结婚》中的"金旺"、《小兵张嘎》中的日军龟田队长、《南征北战》中的蒋军参谋长、《柳暗花明》中的造反派头子、《大清炮队》中的清军守备叶守信等最为成功和著名。同时执导过电视剧《落榜之后》和《钧鱼》。
表演之余,还撰写过一些理论文章,有《扮演反面人物的点滴体会》、《从冯兰池到闻一多》等。现为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表演艺术学会理事。
电影作品1949年《中华女儿》
1950年《钢铁战士》
1950年《白毛女》
1950年《赵一曼》
1950年《内蒙人民的胜利》
1950年《辽远的乡村》
1952年《六号门》
1954年《土地》
1955年〈猛河的黎明》
1955年《平原游击队》饰杨守业
1958年《深山里的菊花》
1958年《生活的浪花》
1959年《青春之歌》饰李芝庭
1959年《粮食》饰清水
1959年《矿灯》
1960年《红旗谱》饰冯兰池
1960年《五彩路》
1961年《暴风骤雨》饰刘胜
1962年《停战以后》
1963年《小兵张嘎》饰龟田
1963年《红河激浪》
1964年《小二黑结婚》
1964年《青年鲁班》
1974年《南征北战》(重拍片)
1975年《决裂》饰孙教授
1976年《金光大道》下集
1976年《雁鸣湖畔》
1978年《大河奔流》(上下集)
1980年《小花》
1980年《柳暗花明》
1980年《神秘的大佛》饰沙陀爷
1980年《戴手铐的旅客》
1981年《玉碎宫倾》饰干珠尔王
1981年《新兵马强》
1981年《玉碎宫倾》
1981年《智截玉香笼》
1982年《如意》
1983年《包氏父子》
1983年《武林志》
1983年《开拓者的足迹》
1984年《街上流行红裙子》饰吹箫老人
1986年《侠女十三妹》
1987年《失恋者》
1987年《大清炮队》饰叶守信
1988年《荒火》
1989年《命运喜欢恶作剧》
1990年《天字号密令》
1991年《断命纹身》
1992年《黄飞鸿之三狮王争霸》饰李鸿章
1993年《送你一片温柔》
1997年《爱情麻辣烫》
1998年《周恩来—伟大的朋友》饰齐白石
2004年《我的法兰西岁月》
2004年《独自等待》
2006年《爱情呼叫转移》
2009年《建国大业》客串 文化界代表
电视作品《落榜之后》导演
《钧鱼》导演
1991年《誓言》
1998年《千秋之约》
2002年《活个精神头儿》
2004年《六面埋伏》
2005年《离婚官司》
2009年《徐悲鸿》饰齐白石
所获奖项第三届德艺双馨颁奖礼获得艺术终身成就奖
1998年荣获第18届金鸡奖最佳男配角奖《周恩来——伟大的朋友》
其他作品1983年央视春晚与李光合作表演京剧双簧《虎口遐想》
人物趣谈汇报思想过了头
老嘎入党后还有一年预备期,这是党章规定的。可是老嘎在转正的问题上又遇到了挫折。
不久,党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向党交心运动,交心就是向党组织把自己内心最隐蔽的思想活动说出来。
老嘎一片赤诚,苦苦搜索,哪怕是一闪念的思想活动,都向党交出来。
一是:有几个月没看见少奇同志露面,报纸和纪录片中都没有看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犯错误了?(因为那个年代,领袖犯错误都是不在群众中公开的,只能从这些迹象中猜测。)
二是:“苏联赫鲁晓夫把马林科夫和卡岗诺维奇搞下台,自己篡位。看来苏共乱了阵脚,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核心恐怕应该落在中国共产党的肩上了。”
三是:周恩来总理在国内国外的公众场合出现时,总是受到热烈欢迎,他会不会有优越感?
老嘎的这些内心活动只是一闪念,没有对任何人谈过。这会儿挖出来交给党,真是忠心耿耿。没有想到,这次交心捅了篓子,演员剧团大会小会对他进行批判。说他怀疑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这个帽子扣得可不小。组织上让他深刻反省。他连连检查,无非是怀疑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就是犯了原则立场错误,对共产国际失去信心。
北影厂党委副书记和葛存壮谈话,指出他怀疑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怀疑国家领导人,犯了严重政治错误,应给予处分;若不是看他平时总的表现比较好,就可能取消预备党员资格,现在党委决定延长葛存壮入党预备期半年。
老嘎对党委的决定不大服气,斗胆质问党委副书记:“党号召我们向党交心,我把内心一闪念的思想都说出来了,结果给我延长预备期的处分。我想问一问,要是我不说出来,是不是就不受处分,可以转正了。”
党委副书记没想到老嘎会问这种话,想了想说:“你要是没有说出来,那就另说了。”
半年后,经党支部大会讨论,老嘎转为正式党员。
每当回忆起这件事,老嘎总是感到啼笑皆非。现在看来,那算什么问题!苏联不久被我们党戴上了“修正主义”帽子。
忘事出了名的“葛大哈”
别看老嘎在外面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穿衣服讲究配色,换来换去,出门前在镜子前照来照去。朋友们说他很绅士派。其实他在生活中大大咧咧,丢三落四。单就他忘事丢东西就足可以写出一本书来。
有一天,客人来访。临走时,老嘎送出屋,客人却找不到自己的鞋。大家帮着找,没有。怪了,难道鞋子会飞!客人一转身,发现自己的鞋竟穿在老嘎的脚上。我们大笑,老嘎还调侃说,“我说呢,怎么今天这鞋穿着有点紧。”
又一天,我们到楼下一个熟悉的饭馆请客人吃便饭。席间,一名服务员对老嘎说:“葛老,请你出来一下。”他们在外面说了一会儿话。进来后,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没什么。回家后他才告诉我,上次在家叫菜时后补的一份螃蟹的钱忘付了。20多元呢,你说说有多丢人!
不久,我们又去楼下吃便饭。出来后,顺便到谢芳家去坐一会儿。老嘎突然站起身说:“坏了!刚才忘埋单了!赶快往外跑。幸亏饭店老板认识他,否则追出来要账,那该有多难堪!
老嘎还有一次惊心动魄的遭遇。
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事情。有一天,他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他那只很旧很普通的黑色人造革手提包,到一家商店去买点日用品。他喜欢买些家里日常用得着的小工具如钳子、改锥等。
老嘎在柜台的玻璃面下寻找挑选。这时他身旁又来了一位男同志,也和他一样在选择商品。
买了东西后,老嘎拿着手边的提包走出商店,找到自己停放在门口的自行车,却发现车把上赫然挂着自己的手提包,和手中的提包一模一样。他愣住了,坏了,错把别人的手提包拿出来了。怎么办?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回柜台前,那位男同志竟没有发现什么,还在仔细挑选商品。他想跟他说说。后来一想,还是什么也别说了,只是悄悄把那只提包放回柜台上就离开了。出来后,越想越害怕,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在他往回送包时被发现还好说,万一在他提着别人的手包往外走时被发现逮着了,他怎么解释呢?怎么也说不清,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副食本失而复得
他做什么事总是让我不放心。
在三年困难时期,他把家里的副食购货本丢了。那个年代,只有凭副食本,才能买到一个月二两的芝麻酱、二两粉丝,,还有碱面、苏打粉、白糖等等生活“奢侈”品,而且只有凭副食本,过春节时才能买到有限的瓜子和花生。可是他把每家只有一本的副食购货本丢了。他很懊恼,在外面丢的,哪儿去找?埋怨他也没有用,只好认倒霉了。
过几天,忽然电影厂里的小卖部捎信让老嘎去一趟。回来时,他兴奋地向我扬着手中的副食本。我抢过来一看,确实是我们家的。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这样的一段文字:“你这个笨蛋,把副食本丢了。现在还给你。我买了三个月的芝麻酱。你要是骂我,你就是中国人的孙子。”看完,我不禁笑了,不管怎么样,他是个好人。是这个人捡到我们的本子后扔到邮筒里,再辗转还给我们家。这个人是个很幽默的好人,送给他半斤芝麻酱也不多。
老嘎还在这时期丢过家里的十斤粮票。粮票是人的口粮,也可以说是人的生命啊!没有粮票,就买不到粮食。那年代,就是好朋友到谁家吃顿饭,也得放下二两粮票。一般说,谁都不在别人家吃饭。就是进饭馆也得交粮票。
他去粮店买粮食,竟把粮票丢了。那是十斤粮票,不是一两、二两、一斤、两斤或者五斤,而是最大的面值十斤。他骑车到了粮店,掏口袋,粮票不见了。丢在哪儿了?回家找,没有。就去路上找,从我们家到粮店有几里地。那天还下着小雨,他低头细细地在泥泞的地上扒拉。可怜那粮票只有一寸长几分宽,薄薄的一张小纸条。哪里去找!来回找了几趟,还是没有找到。他沮丧极了。那时,我正在农村工作组参加整社工作,收到信后,只好少吃粮食,多吃代食品,把粮票省出来。
中了美人计
老嘎还中过一次美人计。那是在三年前吧。老嘎和我到积水潭医院去看病取药。已是下午四点多钟,病人很少了。我还要做一项检查,便把手包交给他,还嘱咐他看好。老嘎坐在大厅里等我。他把自己的手包和我的皮包放在右边隔一个位子的椅子上,很潇洒的姿态坐着。他可不像我闭目养神时也要小气巴拉地用一只手紧紧挽着自己装着药费的手包。人家潇洒着呢。这时,他对面隔一排座椅走来一位中年女子,看见老嘎便热情地说:“葛老,我可是看着您的电影长大的……”她夸赞老嘎的表演如何如何好,说自己就爱看老电影,老电影有故事,演员好……又说她在长春住过,那时老嘎正好在长春电影制片厂工作。他们越谈越热乎。那女子走后,老嘎左边椅子上坐着的一位年轻姑娘问老嘎看什么病,老嘎说自己有高血压,姑娘说自己的父亲也有高血压病。她是陪父亲来看病的。又询问关于高血压的常识。于是,老嘎就热情地给她讲解关于高血压的知识。过了一会儿,姑娘说要去看看父亲看完病没有,就走了。老嘎转过身来,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包不见了。他还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跑去检查室问我:“你拿我的包了吗?”“没有啊!”他说:“坏了,准是那两个女人串通好,把我的包偷走了。”他问一位清洁工。清洁工说,今天你这是第八起了,尽是偷包贼。老嘎打听大厅有几个门,他还想堵住那两个女贼。那怎么可能呢,医院大厅四通八达,门多着呢。有人告诉我们,赶快报警去,院里就有派出所。我们去报案的时候,就看见民警押着两个小偷经过。虽然不抱什么希望,还是一五一十把经过说了一遍。派出所也登记在案。
我俩又立刻打出租车跑到西直门电信局去,请他们立刻锁住老嘎的手机号,以免被盗打花去许多冤枉钱。
老嘎的手包里倒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有一些应急的药品。但这个手机已经是儿子给他的第二个手机,前不久在师范大学就丢了一个装有手机的手包了。那时,手机还没有降到现在的价钱呢。真可惜!我埋怨他,怎么可以把包放那么远?为什么不放在自己身边?还放在隔开的一个位子上?幸亏小偷手下留情,没有把我的包偷走。其实,付药费的现金正好放在我的包里。
老嘎叹口气说:“唉!我今天是中了美人计了。”可那两个女人并不美啊!我说:“人家给你灌了迷魂汤,一说你演的戏,你就什么都忘了。”
从那以后,我再不敢把自己的包随便托付给他。
我接的是岳父,不是右派地主
我父亲十几岁就离开家,在天津南开中学毕业后考入中央大学商学院(地址在上海),同时又在上海东吴大学法律系学习(夜大学)。拿到两个学士学位后,又参加当时国民政府考试院举办的第一届高等文官考试,被录取成为国家公务员。抗战胜利后辞职经商。解放前夕他在一家私营银行当经理,同时在一所商业职业中专任教。1950年考入西南军区贸易部参加工作,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分子,同时又被戴上地主帽子,劳动改造了22年。然后遣返老家四川江津县(现属重庆市)当地管制。
1979年,“四人帮”粉碎三年了。那时我父亲已经72岁,视力很差,一个人孤孤单单,没人照顾,生活确实不便。亲戚们都建议我接父亲来同住。我一直有些犹豫。父亲戴着两顶帽子,老嘎是共产党员,他能接受吗?我们经历过许多政治运动,文化大革命记忆犹新。一个共产党员赡养黑五类岳父就是严重的立场问题。可我是独生女,赡养父亲,责无旁贷。我犹豫了很久,才向老嘎开口。我为老嘎着想,不应该提这样的要求。我想过,如果他同意,固然好;如果他不同意,我也能理解,不会强求。老嘎却没有犹豫,平静地说:“那就接来吧。”
这是很不容易的啊!有的人宁可多寄些钱回去,也不愿接到家里来,何况还是这种很不光彩的身份。
1979年2月份,父亲乘火车抵达北京站。我已接到电报,准备去车站迎接。那天,我对老嘎说:“你就别去了!”我总担心株连他。过去总说,阶级斗争是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万一又来了政治运动,他这个共产党员还到车站去接地主右派,什么立场?!可是老嘎说他也要去。他后来说:“不怕,我接的是我的岳父,不是接地主右派。”一句话,石破天惊!我永记心间。
那时我们家房子比较狭窄,原先小嘎(葛优)住一间八平方米的小屋,父亲来后只好和外孙挤在一起了。我总想尽量不要添麻烦,万事就将就一点。可是老嘎却很关心这位老丈人。他觉得老丈人是知识分子,给他安排一张书桌,让他能读书看报写字。我父亲很满意,他觉得比在老家强多了。
老嘎是干长工的
有一次,保姆请假回老家去了。老嘎给父亲房里拖地板,父亲看不清楚,便问他:“你是新来的吗?”老嘎回答:“我是存壮。”
父亲说:“哦!你姓陈。”老嘎又说:“我是葛存壮。”父亲却问:“你是干小时的吧?”
老嘎笑了,说:“我是干长工的。”
我在那边屋里听到他俩的对话,笑弯了腰,赶快过去附耳告诉父亲:“他是存壮。”
父亲听明白后也笑了。
最近,父亲闹的笑话更多了。
有一天,半夜一点多钟,他打铃叫醒了保姆,说他没有吃晚饭。保姆解释说,他六点钟时吃过了。他仍旧说他没有吃晚饭。后来我就听见老嘎的声音说:“你吃过晚饭了。你现在是不是饿了?饿了就吃点东西。想吃什么?吃馄饨好不好?”然后就让保姆去做。吃完馄饨后,父亲睡下了。
三点多钟,我又听见父亲那里传来说话声,听见老嘎和保姆对父亲说:“你吃过晚饭了,刚才又吃了一碗馄饨。”我一直也没睡着,便起床过去了。只见父亲衣服和鞋袜穿得整整齐齐,坐在沙发上。我就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说:“你吃过两顿晚饭了,你快睡觉吧。”这样,父亲才同意上床睡觉。而老嘎和我便一夜没有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问父亲:“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起来两次要吃晚饭。”父亲茫然说:“我不知道。”……
老嘎尊重关心我父亲,我父亲也通情达理。因此,二十几年同在一个屋檐下,从未发生过龃龉。老嘎六十岁生日时,父亲送他一首诗祝寿:
六十寿辰贺檀郎,贫丈人情纸半张。
谊重何须厚币帛,借花献佛又何妨。
亲友们说我父亲能如此高寿,是因为有我这孝女。我说,重要的不是女儿孝顺,最难得的是有个好女婿。
我的老同学,现在是电影学院带研究生的教授余倩对我说:“老嘎对你爸爸这么好,我敬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