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寨
简况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是我国唯一的羌族人民聚居的自治州,在这片孕育出九寨沟、四姑娘山的美丽画境之地,一座座古朴典雅的羌寨犹如一颗颗宝石点缀其间。
羌族是我国一个古老的少数民族,原聚居于甘肃、青海一带,后来逐渐迁往岷江上游地区,现主要分布在四川阿坝州的理县、汶川、茂县一带。位于阿坝州理县境内的桃坪羌寨,是最具羌族风情的民寨之一。
历史特色首先,羌族碉楼与村寨的历史非常悠久。据史料记载,早在两千多年前的汉代,岷江地区的羌族祖先就羌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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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碉楼与村寨的记载。(记者查阅资料,也看到了《后汉书·西南夷传》有羌族人“依山居止,垒石为屋,高者至十余丈”的记载。)虽然全国很多地区很多少数民族也有碉楼,但其有史记载的时间都要比羌族碉楼晚。目前推测应该是由羌族传播开去的。
其次是非常有特色。处于青藏高原边缘的岷江上游羌族聚居地,这里的地势坡度非常陡,高山深谷纵横交错,土地资源很紧缺,生存条件比平原地区要艰苦得多,而羌族人就地取材,用页岩片石等垒起了碉楼村寨,历经千年而巍然耸立。很好地阐释了人地关系。
第三是拥有非常独特美好的景观,见证了一种古老的、正在消失的生活方式。“羌族是中华民族最古老的几个民族之一,到现在其他古老民族要么融合了,要么消失了。只有羌族一直衍生下来,可以说是中华民族的活化石。整个村子的房屋连成一片,没有一间是单独的。防御系统有三层:地下有水网;地面有路网,这些街巷特别曲折,也很不平坦;整个村子的屋顶是相通的,又形成了第三道防御网。
而羌族的碉楼目的也在于防御。至于这些村寨究竟主要用哪种材质建造——石头、木头还是夯土,一方面看就地能取到什么材,一方面要看村寨的功能,如果在交通要道和关隘上,那就特别强调其防御性了。[1]
寨子风貌这座已有数百年历史的羌寨,位于成都通往阿坝州首府马尔康国道旁的高山山腰间。远远望去,一片黄褐色的石屋顺着陡峭的山势依坡而上,或高或低错落有致,其间碉堡林立,气势不凡。走入寨中,只见大多寨房相连相通,以卵石、片石相混垒筑的外墙斑驳有致,寨中巷道纵横,宛如迷宫。千百年来,羌族人民始终坚持着自己的民风。在羌民屋内一般设二至三层楼,上层或中层作为住房,下层设牛羊圈舍或堆放农具,每间房屋房顶的四角或一角常常垒有一块白色石头,这是羌人供奉的白石神,这种楼层的用途很能体现羌人“人在畜上、神在人上”的传统习俗。
羌寨中最具特色的莫过于碉楼。一座羌寨中总有几座堡垒型的碉楼立于寨中,使整个村寨极富立体感。通过木梯登上二三十米的碉楼云台,登高远眺,大寨内外尽收眼底。岁月的流转,使今天的碉楼丧失了作为瞭望、御敌之用途,但雄伟坚固、棱角突兀,历经多次雷击、地震依然安然无恙的碉楼的确让游人感到了一份厚重、一份沉甸甸的民族凝聚力;就是这屹立不倒的碉楼,望断岷山风雪,历经百年战乱,迎送着茶马古道旁一代代的商旅游人,展现了一个民族绵长悠久、灿烂不息的精神追求。
在桃坪羌寨内,多少年来羌民们都保留着传统的生活习惯,从田间采摘苹果的孩童到门前穿着整齐民族服饰的老者,从正在织羌绣的妇女到喝着青稞酒的彪汉,都呈现出一种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境界,加上寨内的羌族锅庄舞蹈等表演项目与羌民们在路边摆卖的各种羌饰、银器、牦牛牛头、各种刺绣等特产,游人仿佛进入了一幅多彩的民族风情画卷,让人陶醉在川西这片民风浓郁的土地上。
桃坪羌寨交通便利,离汶川县城不到20公里,距成都大约170公里,游人可跟团前往,在成都参加米亚罗、桃坪羌寨3日游,也可自助前往,乘坐成都至马尔康或到理县的客车在桃坪下车或者直接在汶川县包车往返。桃坪羌寨以及附近县镇旅游设施完备,食宿方便,游人在此领略羌寨风情的同时,还可以顺道到中国著名的红叶景区米亚罗参观游览。[2]
形态特点一)聚落选址
在历史上羌寨所处之地是各民族势力交错影响的地区,其选址是否得当直接关系到村寨人民的生存。因此羌寨多位于河谷滩地与山坡交接的坡脚和山间台地与坡地交接的边缘。传统羌寨有意识地选择靠近河湾滩地的山坡坡脚,既考虑适宜的耕作距离,又避免占用珍贵的可耕地,这就是羌寨择址于边缘地带的原因。众所周知中,水是生存之本,岷江上游虽然溪涧之中常年流水潺潺,但由于地势陡峭,两岸山地引水困难而长年缺水,许多旱地的灌溉只能仰赖大自然。因此是否有安全可靠的水源,对于村寨的存在和发展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所以羌寨选址大多遵循“大水避、小水亲”的原则,避开大江、大河、大沟以防自然灾害,而选择水源、水质较好流量稳定的中小溪流,以保证用水的充足。
二)聚落形态
羌寨的聚落形态也有所不同,就同一地区的藏族而言,民居大多是独立式的,而羌寨却是多户密集建房,因此使得其具有极高的建筑密度,不受形式的限制依山就势,顺应地形,层次极为丰富。羌寨内所有建筑及街巷组织均围绕中心碉楼建造。碉楼在寨中高高凸起,位于中心领导地位,其余住层围绕它密密匝匝,层层簇拥,具有突出的向心性。
三)单体建筑建构特色
羌寨中的建筑物是采用本地石材片垒而成的,型体厚重坚实,犹如一座座小型堡垒。但其内部建筑构架却井井有条、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由于羌寨中的建筑物密集,每一栋住宅的基底面积十分有限,在这样狭小的基底之上,羌民住层往往采用垂直分区,并对生产生活空间进行了有序的组织:底层由三部分组成——猪圈(兼厕所)、柴房。厨房,它们位于地面层与街道相联。猪圈与柴房有杂物出入口,厨房有单独的出入口,与引入寨内的水渠相通。二层为堂屋和主居室。堂屋大门连有平台,平台通过室外台阶与街道相通,这是住户主要的出入口。三层以上常根据需要设置居室,供家中小辈居住。顶层设有粮仓和室外晒坝,既利于贮藏,也有利于翻晒粮食。屋顶由室内过渡到室外还设有敞廊,家中妇女可在此做针线女红等家务,一旦气候变化还可及时收拾粮食。[3]
建筑特色依山而建的村寨,远看是层层叠叠、紧密相连的敞间和晒台,形成了视觉丰富的景观。由于大量的重复和尺度变换而形成的韵律,从而产生了视觉上的震撼力。在强烈的阳光下,敞间所形成的阴影区,塑造了一系列深邃的空间效果和明暗对比后的硬朗效果,强化了建筑的体量和檐部的轮廓线。
羌寨对住屋与道路的关系考虑十分周详。住屋大多有两个以上出入口,主入口、楼梯、平台与入户门之间呈现转折关系。而厨房出入口和杂物出入口常隐蔽于平台下方和街道转折凹陷处,既得交通便利又不至于干扰住屋的私密性,所以不熟悉村寨的人根本无从了解这些幽暗的小门通向何方。羌寨住屋门窗都很小,临近地面房间的门窗只是个很小的洞口、以便通风换气,大面的实墙和隐蔽的出入口设置使住屋显得十分封闭。[3]
聚落形态的自然与历史、文化成因一)自然成因
高山峡谷地带的地形坡度是限制农耕的首要因素,坡度太大不仅影响劳动生产而且无法有效固土储肥蓄水。岷江上游河谷较为平坦的地带是有限的河谷滩地、台地。筑寨建房虽然可以适当的选择坡地,但地形过于复杂将加大施工难度、增加建房造价、限制建筑格局。在尽可能腾出空间保证耕地面积的同时,剩下的适建用地便更为稀少。羌寨聚落的密集性及其羌民住屋垂直布局的特征都具有节省建设用地的作用。坡地的地形地貌限制使羌寨建设不得不适应自然,因而聚落形态与自然环境十分契合。
岷江河谷虽然气候比较温暖湿润但仍属高山气候,温差变化大,有漫长寒冷的冬季。在无法有效采暖、维持适宜温度的时期,建造房舍时对气候特点的考虑,采取保温措施可以很大程度地改善村寨内的小气候,提高生存环境质量。
二)历史、文化成因
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战争在很多时候与其相伴,所以羌寨的建设注重对战略要地的扼守。雄踞山颠,可洞察方圆百里的风吹草动,在冷兵器时代无异于掌握制敌先机;扼守交通要冲,利用地形设关隘获易守难攻之地利。羌寨的防御特征反映在建筑单体上是碉楼,碉楼是羌族顽强战斗,誓死与村寨共存亡的意志“图腾”。岷江两岸高山上的碉楼大多有三、四百年的历史,据传有的碉楼达千年之久。多数羌寨的中心建筑是碉楼,有单碉、双碉、四角碉等多种形式。村寨中其他房舍的建造均以碉楼为中心,似众星捧月。这种向心式布局便于从中心碉楼居高临下观察和了望。再由碉楼上的人以各种方式调集全村进行防御。关于碉楼的发源学说颇多,《羌寨研究》一书中载文著述各异。
羌族具有极为特殊的民族文化,它的形成与发展充分体现着各民族之间的交流。由于安居地处在汉藏两大民族聚居的交界区域。羌族文化与汉藏两大民族文化具有不可割裂的关系。例如:羌族的语言与藏语同属藏缅语系,有许多相通的语言因素而文字却一直使用汉语言文字。其居住聚落的建设也反映了这样的交流成果,既有羌族的固有特色,又涵括其他民族文化的影响。
与同一地域的藏族村寨相对比,羌寨虽然在聚落总体形态方面与他们有一定的差别,但其单体建筑却有许多共同之处,如都采用乱石材质、建筑方式相似。另外,羌族民居的细小部分明显受汉族建筑风格影响,如大门檐廊下的垂花柱、过街楼上的棂花窗,以及美人靠等。
从今天对生活的评价标准出发,显然传统羌寨已不能适应人们生活的要求。然而羌寨古拙雄浑的外表之下却包含了适应环境的种种奇思巧构。羌寨聚落与环境嵌和所蕴含的深刻道理,在今天的建筑实践中依然具有重要的意义。[3]
羌、藏民居之比较羌族民居和藏族民居的单体建筑相似,一般都用石砌墙或夯土板筑墙体,为了适应昼夜温差大的气候特征,墙体都很厚重,商小如洞口。这种构造方式造成了扑朔迷离的室内照明环境。但是羌族与藏族住屋门窗开启方式截然不同。藏族民居大多单栋建造,受地形、气候影响,在一个村寨中每户门窗朝向都几乎一致,加以相同的装饰和色彩,远远望去整个村寨仿佛由一栋建筑组成。羌寨因密集建房,为避免各户相互干扰,对门窗的开启极为讲究。他们巧妙地利用建筑错落划分街道,转换天井以避开与邻家的视线干扰,因而其门窗设计显得十分随意。然而这种看似随意的建造方式却是经过巧妙组织的,大面积的开窗方式在高寒山区是绝对见不到的。藏族的土掌房、羌族的“邛笼”都是用厚重的墙体来蓄热保温,加之又有火塘主房的空间构成,可以获得入夜以后人体必需的室温。高海拔山区充沛的阳光和干爽的气候,造就了羌、藏民居中的敞间和晒台。敞间是在建筑的顶层修建一个半室外的灰空间,向阳开敞,靠阴密闭。敞间与南方热带建筑中的通风屋顶或加顶的露台相似,这种加顶而又开敞的屋顶,是一种最理想的通风隔热的建筑格式。羌、藏民居的敞间与晒台的结构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这些地区尽管冬季降雪量大,但连续的降雪天并不多见,积雪总能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融化,所以传统的尧、藏民居都是平屋顶。
这一对比单就羌、藏建筑单体而言,由于未曾对藏族聚落进行详尽细致的调研工作,因此无法对羌、藏聚落形态进行纵向对比。但此次调研工作对我今后进一步研究藏族聚落形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