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8“十字军战士”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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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制国家:美国;名称:F-8“十字军战士”战机;型号:F-8战机;研制单位:钱斯·沃特公司。
一、概述
F-8“十字军战士”战机是单座单发舰载战斗机。其创新之处是整个机翼可以上仰7度以增大起飞和着陆时的升力,改善起降性能。由于其低空性能出色,在F-8基础上发展了A-7攻击机。
1955年9月20日,第一架生产型飞机F8U-1出厂试飞了。1955年底,沃特公司获得了2亿美元的订单,将为美国海军生产318架F8U-1。1956年4月,F8U-1在“福莱斯特”(CVA-59)号航空母舰上进行了成功的起降试验。11月28日,首架F8U-1正式交付美国海军航空兵VX-3试验中队。VX-3中队曾参加北美FJ系列、道格拉斯F4D、麦克唐纳F3H等早期舰载战斗机的实验,时任中队长官的伯·德斯(Bob Does)称赞F8U-1具有“最激动人心的性能”。
二、设计特点
虽然与F-100同是第一代超音速战斗机,但作为舰载机的F8U的设备更多、重量更大、性能和可靠性要求更高,所以对沃特公司是一项重大挑战。
机身:F8U的机身修长漂亮,中部有较明显的蜂腰设计,主要材料采用铝合金,1/4的蒙皮是轻质量的铝镁合金,主要承力部件和发动机燃烧室附近还使用了1948年才开始实用的钛合金。除了航电设备、座舱、武器舱和起落架,进气道、发动机和油箱占了机内大部分空间。F8U-1的内油量达到5300升,巡逻任务时可以留空3小时。如果接受空中加油,F8U的航程还将大幅度提高,机身左侧的鼓包就是受油装置的整流罩。它的机身右侧还有一个应急冲压涡轮电机,能够在紧急情况下提供电力和液压。机腹位置还设置了2片大型减速板。
动力和进气设计: F8U-1配备J57-P-12发动机,最大推力4950公斤,加力推力7530公斤。该发动机是美国第一代超音速战斗机的标准动力,由于当时降低超音速阻力等方面的认识尚不成熟,第一代超音速战斗机基本上是靠后掠翼和大推力发动机超越音速的。下颚进气是F8U最大的个性设计之一,目的是腾出机头空间安装雷达,这种设计可能借鉴于F-86D,虽然进气道较长(进气损失较大),但能得到最佳的机身迎风面,降低阻力,总体上利大于弊。
起落架:F8U采用前三点式起落架,各起落架都是单轮形式。出于增大起飞迎角的考虑,主起落架比前起落架短一些,飞机似乎是“蹲坐”在地面上,故又得到了一个相当形象的绰号——“短吻鳄”。
机翼:F8U的机翼设计也相当简洁明快,机翼后掠42度,下反5度,翼面积32.4平方米,外翼段可以用液压向上折叠,内外翼段之间形成一个锯齿,前缘襟翼在锯齿处被分为2段,襟副翼和襟翼都设置在内翼后缘。机翼铰接在机身上,最大可以抬起7度,起飞和着舰时可以提高机翼升力和改善操纵性,而且飞机不必抬头过多。在飞行手册上,F8U的限制过载为-3.0g至+6.4g,但静态试验得出的极限过载是-4.5g至+9.6g。
武器:十字军战士是美国设计的最后一种以机炮为主要武器的飞机,所以F-8的飞行员们常称自己为“最后的枪手”(The Last of the Gunfighters——本文由此得名)。的确,F-8的主要武器是4门20毫米柯尔特(Colt)Mk-12转管机炮,每门炮备弹144发,由机头雷达罩内AN/APG-30测距雷达辅助瞄准。早期的F-8没有翼下挂架,只有机身两侧的2个响尾蛇近程空空导弹挂架,另外在机腹下的收藏式火箭发射装置里还有30发70毫米巨鼠火箭弹。这就是十字军战士的全部武器,相比现代战斗机琳琅满目的外挂,显得格外简单朴素。
沃特公司后来研制的A-7海盗II攻击机就是基于F-8的设计,这种“缩水版”十字军战士一直使用到了1991年海湾战争以后。
三、装备和使用情况
1957年3月,驻扎在塞西尔(Cecil)航空站的海军VF-32飞行中队率先完成F-8A换装,成为第一个“十字军中队”,陆战队的VMF-122中队也在6个月后换装上F-8A。到1957年底,只完成了2个联队的换装,即太平洋舰队的“汉考克”号航母和大西洋舰队的“萨拉托加”号航母。1958年7月,美国发动对黎巴嫩的军事干涉,“萨拉托加”号的F-8A首次投入实战,但没遭遇任何情况。
1962年秋天,U-2带回来的情报引发了古巴危机,美国重兵集结,核大战随时可能爆发。美国海军VFP-62侦察中队每天派出2个的RF-8A双机编队对古巴进行超低空侦察,总共拍摄了16万张照片,为五角大楼提供了极其重要的精确情报。由于SA-2导弹对高速飞越树梢的RF-8A无能为力,所以RF-8A没有遭到反击。
2年后,RF-8A又用于对老挝内战的侦察。不过这次十字军战士的境遇可比古巴危机时期艰难得多。1964年5月21日,查尔斯·克鲁斯曼(Charles F. Klusmann)上尉的RF-8A被37毫米高射炮击中着火,不过坚强的十字军战士拖着火焰返回了“小鹰”号航空母舰。6月6日,克鲁斯曼的RF-8A再次受伤,他被迫弃机跳伞,落在了老挝人民军的包围圈里。在老挝军队的反击下,救援直升机没有办法接近,克鲁斯曼不情愿地做了俘虏,不过他在3个星期后成功地越狱,并逃到了老挝政府军一侧。
在“特种作战”受到重大打击后,美国政府确定了“逐步扩大”侵越战争的计划。1964年8月2日,配合南越海军部队作战的美国驱逐舰“马多克斯”(USS Maddox)遭到北越鱼雷艇的攻击,从“提康德罗加”号航空母舰上起飞的4架F-8E正在进行飞行训练,于是赶来助战。在十字军战士的20毫米机炮和祖尼火箭弹攻击下,2艘鱼雷艇受伤后返回基地(另外1艘被驱逐舰炮火击沉),一架F-8E也负伤迫降在岘港基地。这就是著名的第一次北部湾事件。
8月4日夜间,两艘美国驱逐舰又与北越鱼雷艇交火。为了报复这两次袭击,约翰逊总统命令“提康德罗加”号和“星座”号航母对北越海军设施进行打击。随后起飞了包括F-8、RF-8A在内的64架飞机,对北越鱼雷艇基地和油库实施轰炸。
1966年6月12日,VF-211中队的哈罗德·马拉中校(Harold L. Marr)的F-8E咬上了一架米格-17,他发射的第二枚响尾蛇削掉了米格机右翼和尾翼。摇摇晃晃坠地的米格机成为十字军战士的第一个战果。拉起飞机后,哈罗德还发现一架米格-17若无其事地在他前面晃悠,他追上去用机炮一阵猛射,可是机炮刚刚打伤了那架飞机就出了故障,他只好遗憾地返航“汉考克”号航母(CVA-19)。更有趣的是,这位英雄竟然兴奋到忘记了着舰时要放下尾钩,好在复飞降落后的欢呼声掩盖了他的过失。
面对这哈罗德的风光,同中队的飞行员誓要赶超。9天后,VF-211的侦察机队遭到攻击,RF-8A最先被击落,周围护航的F-8E盘旋着为救援直升机指示方位。这时上有米格机,下有高射炮,情况极为危险,飞机燃料也所剩不多,F-8E长机又被击落,但吉恩·查西(Gene J. Chancey)中尉还是抓住机会,用机炮拆掉了一架米格-17的机翼。另一边的拼杀中,菲利普·凡帕特拉(Phillip V. Vampatella)中尉不顾飞机已经被地面
火力击伤,利用F-8的速度优势摆脱了米格-17的咬尾后,又用响尾蛇杀了一个回马枪,将米格机击落地面。战斗结束后,凡帕特拉的油料告罄,差点回不到航母。幸好在海岸附近碰到一架返航的加油机,随后凭借过硬的技术驾驶水平尾翼严重受损的飞机成功降落,回到甲板上,他才发现飞机尾部被37毫米高射炮弹打成了蜂窝。更不幸的是,由于救援直升机被击落,RF-8A和F-8E长机飞行员成了战俘,越战中被俘十字军战士飞行员总共也只有3人。尽管如此,凡帕特拉也因为勇敢的表现获得了海军十字勋章。
此后的2个多月时间里,3架F-8相继被米格-17击落,其中包括参加了二战、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的42岁资深飞行员理查德·贝尔林格(Richard M. Bellinger)少校的飞机。10月9日,归队的贝尔林格再度架机出战。在E-1预警机的支援下,他们率先占据有利位置,向低空的米格编队发起冲击。贝尔林格盯上其中一架,在掠过树顶的超低高度上连续发射2枚响尾蛇,不知是响尾蛇的功劳还是北越飞行员的失误,那架三角翼的银色飞机一头栽在了稻田里。这就是北越新锐战机——米格-21首次被击落,贝尔林格不仅挽回了先前落难丢机的面子,还获得了一枚银星勋章。
1967年12月14日,美国海航传奇般的人物里奇·萨弗特(Rich Schaffert)少校演绎了一场绝无仅有的空中大角逐。当时萨弗特的F-8C遭到4架米格-17围攻,他发射了仅有的三枚响尾蛇,却无一命中。更糟的是,他的氧气面罩在剧烈机动中脱落,情况太紧张又无法腾出手来戴回面罩,也就没有办法通过面罩里的麦克风呼叫支援。4架米格对这架孤立无援的十字军战士围追堵截,发射的4枚AS-2环礁空空导弹都给萨弗特躲过去了。萨弗特也曾有机会用机炮攻击,但机炮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故障,他只有逃命、逃命再逃命。就这样,5架飞机的空中上下翻飞,左冲右突,直到米格机筋疲力尽放弃追捕。萨弗特依靠仅剩的一点燃料回到了“奥里斯坎尼”号航母(CVA-34),虽然他没有取得战果,但迎接他的仍是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这次10分45秒的战斗可能是历史上最持久最精彩的空中格斗。
相比在空中打打杀杀的F-8,执行侦察任务的RF-8A的命运悲惨得多。从“滚雷行动”开始,他们总是跟在攻击机群后方,以他们的相机来评估攻击效果。愤怒的北越军民都知道一波攻击过去肯定会出现一架落单的侦察机,所以从AK-47到高射炮都严阵以待,誓要用这架飞机出一口怨气。许多美国飞行员和他们的侦察机就葬送在这种铺天盖地的火网里。如果遇到米格机拦截,“赤膊上阵”的RF-8A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好在大多数任务都有其他的F-8提供掩护。
除了空战和侦察,海军陆战队的十字军战士主要用于对地攻击。这些F-8E在响尾蛇的挂架上携带4个四联装LAU-10A火箭发射器、在翼下挂架携带8枚225公斤的Mk-82炸弹或者2枚900公斤的Mk84炸弹。虽然载弹量不大,但F-8E速度快,能及时为地面部队提供支援,特别是带延时引信的Mk84炸弹对游击队地下坑道破坏力极强。
随着越来越多F-4投入作战,F-8空优战斗机的地位受到威胁,但相比F-4,F-8毕竟是以“空中拼刺刀”为设计思想的战斗机,其飞行员受到更多更详细的空中格斗训练,连年的作战也磨练出了他们的经验和意志,而以当时导弹制胜论为指导思想的F-4飞行员没有受到充分的格斗技巧训练,当时的导弹性能也相当窝囊,F-4与F-8在1967-1968年间的竞争仍然难分高下,F-8的战果是14架,F-4的战果是13架。但随着局势的发展,F-8还是被F-4的“洪流”吞没。
在整个战争里,十字军战士共击落了18架米格机,在空战中也付出了4架的代价。地空火力对F-8造成的损失更大,海航和陆战队分别有42架和14架F-8被高射炮击落,海军另外还有20架RF-8A被毁于高射炮,10架F-8被SA-2导弹击落,加上故障或操作失误造成的76架损耗,美军在南亚战场共丢下了166架十字军战士。但总的来说,F-8的损失率还要比F-4低一些,也证明了双发舰载战斗机并不一定比单发战斗机安全。
大部分十字军战士在1976年前告老还乡,只有RF-8G在80年代还有少量使用。退役的飞机除了进入飞机坟场外,还被改装为DF-8等无人驾驶靶机进行废物利用。
法国的F-8E(FN)在1983年在黎巴嫩投入过实战,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也曾操刀上阵,不过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开火的机会。随着法国两艘航母的退役,F-8E(FN)终于结束了35年的服役期。
四、评价
飞行员对十字军战士的评价都很好,认为这是一种速度快、爬升猛、机动性好的战斗机。地勤人员对F-8也有很好的印象,因为F-8简单、可维护性也好。F-8也是美国海军最后一种以机炮为主要武器的战斗机,就不会像早期的F-4那样对眼皮底下的米格机毫无办法,响尾蛇导弹又赋予了更远的攻击距离,其性能虽然差强人意,但比当时的麻雀导弹还是好一些,F-8的大部分战果也是用导弹击落的。
事物都有两面性,F-8也不是十全十美。比如F-8的火炮故障率特别高,导致多次丢失“煮熟的鸭子”,对战果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对于二战期间建造的埃塞克斯级航母来说,他还是有点太大太快,进场速度掌握不当就很容易错过阻拦索或者狠狠地摔在甲板上;再由于起落架很短,发动机尾流常常横扫飞行甲板,甲板上的人员稍不留神就会给吹个人仰马翻,好不容易爬起来后又有气没处出,自认倒霉吧。此外,十字军战士的发动机、起落架和液压系统相当不可靠,其事故率是F-4的2到3倍,F-14的4倍,法国的42架飞机就有25架意外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