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大学
社会大学是针对现阶段全日制大学来说的,但社会大学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学,它只是一种比喻,把博大的社会比喻成一所无所不包的大学
社会大学 ——作者:庄畅宇
如果别人问我:你还在上学吗?我说:是的,社会大学。相信很多人都知道社会大学吧,起码在我的家乡那是家喻户晓。
小时候刚上学的那一年,我的成绩很差,连拼音字母都不会念,或许那时在人们眼中,我将来是一个文盲。但事与愿违,我迅速崛起了,那是因为一次在课堂上读拼音的时候我不会读,班主任痛打了我的手板。说到痛,也许痛的是老师吧。为什么我们就这么不争气呢。要知道,那时读书的学费是三百多块啊。对于家庭一般的人来说,一个人读书不是问题,但我们那边孩子生得多,几个孩子一起读就是大问题了。自打那起,我一日勤似一日,学习好起来了。到了第二学期,老师要我担任组长,我怕累事又觉得组长小得可以所以没有接下来。但在以后的几年里我一直都是班中尖子所以连续担任班长或学习委员之类的。在五年级的时候,换班主任了,也是语文老师。我起初有点不习惯。我那时作文写得很不好,像流水帐一样。是班主任帮我改过、提升起来了,写作竟排上了前三名,以前可是倒数前三名啊。就这样我依然身担要职。直到小学毕业,我弃学了……因为弟弟妹妹刚上学不久,三个人加起来的学费就是一千多。就是父母东搬西借一时也弄不出这么多啊。都是农民出生的,所以很少人读书读得多,因为我们这个假打市名的大县很穷。
为了替父母分担,我毅然选择了打工,那年我才十四岁。到了叔叔那里,当时有三四个工人。后来烈叔先走和小叔自己做生意去了。不过还好这时的货不是很多。刚来的时候我确实做到害怕。卖泥鳅这行,不是硬家伙干不来。过了这个夏天的六七月,生意开始淡了些,那时只剩下我和另一个堂叔。这堂叔心计很大,他总是跟我说:要是有什么我们做得不好的,责任你来担就好了。因为你还小,就是做错事了你叔叔也不会骂你的,因为你是他侄子,但我就不一样了。结果我真信他的话了,当然后果并非像他说的那样。我被痛骂了一顿。我的无知从这里结束,我的明智从这里开始。在这每天都是日伏夜出,熬夜熬上十几个钟。那时工资低得没话说,只因是刚出来太嫩了。商人头条:打工就是打工,没有亲与不亲之分。记得那时我在睡觉的时候经常暗自流泪。做了半年,由于过年没事做,回到老家过年。综合来说,我在叔家做了一年多吧,去过三次,后两次就不说了,也是一般光景。
十五岁那年,又再次来到广州,这一次是堂舅(以下称舅,小舅是我妈妈亲弟弟)这里。记得这次还好些。每天坐车出去跟大舅拿货,就是拉着车子在黄沙水产市场周围走,那路很难走,水泥路却露出凹凸不平的石子,那是因为受损严重。我拉着这样的车子,大家觉得很轻松吧。车上一堆最少都放有三四百斤。还是挺吃力的,不过舅舅没帮我拉,只是偶尔一两次,显然这已是最好的待遇了。起初还不适应,后来慢慢就好了。小舅他们在黄石路那边拿淡水鱼。买完货以后要到冰鲜市场买冰鲜还有分货。我负责拉冰鲜和分冰鲜。就这样过了半年,我觉得字识得少不够用就回去读初中了,这时正好攒了一些钱。可数学荒废得厉害,初二没读完我又到了舅舅那里,这年我已十六岁(习惯上叫十七岁,因为家乡都算虚岁)。
第二次来到这,我已升了一级,舅舅很信任我,把拿货权交给了我,可也招来了某些人的红眼。其中以一个姓罗的最甚。由于这里的工人都是他们本村的,讲客家话。而我不会讲,所以他们集体上习惯呼唤我作“福佬狗”。总是针锋相对,愈演愈烈。就这样我又忍了十个月。之后便到东莞、深圳、吉隆打工,当中也进了两家厂,都以短期告终。
可以说这几年都是四处为家。昨天中午,虽说感冒发烧,可还是得冒着火辣的太阳骑一个钟头的车去拿货。来回两个钟,回来时感觉头更痛了。想睡却睡不了,躺在床上抹汗。傍晚时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冲了个凉水澡,以为会好一点。谁知晚上头还是不停地痛,再去药店量一**温,已升到三九度,比第一次量时热了一度半。这次又抓了药,当晚服下,今早起来,发觉整个人舒服了许多。看来两家药店的功力相差很大啊!感觉这是长大以来第一次对感冒的畏惧,记得以前在舅舅家感冒了很少吃药的,蒙着被子出出汗就好了。这几天由于店里经济扭转的问题造成多方困扰,又早起晚睡,整个人变得烦躁无比。烦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能不烦啊!生活,困境,只苍老了我的容颜,却强壮我的腰杆。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有了别人二十岁的经历;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已经有了别人三十岁的领会。属兔者的老练成熟,看来就是让生活给逼出来的。我苍老的容颜,警示着未踏足社会的人儿。社会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美好。要以最坏的打算来面对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