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韩笔
名词解释在诗歌创作中追求奇崛险怪方面,中唐时期著名诗人韩愈和孟郊的诗风有近似之处,后人论诗常以“韩孟”并举。又因韩愈以散文著称,孟郊以诗名世,当时有“孟诗韩笔”之誉。唐人赵磷《因话录》:“韩文公与孟东野友善。韩公文至高,孟长于五言,时号孟诗韩笔。”
孟诗韩笔是中唐时期以韩愈、孟郊为代表的一个诗歌流派。欧阳修有“韩孟于文词,两雄力相当。”之句。(《读蟠桃花诗寄予美》)《岘佣说诗》:“韩、孟联句,字字生造,为古来所未有。”又载:“孟东野奇杰之笔万不及韩,而坚瘦特甚。”韩擅文,孟工诗,时称“孟诗韩笔”。唐赵璘《因话录》:“韩公文至高,孟长于五言,时号‘孟烈诗韩笔。”同派作家还有贾岛、卢仝、马异、刘叉、姚合等。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奇险、冷僻、新巧,富于独创性。正如王谠滋《唐语林》说: “元和之风尚怪也。”叶燮说:“韩愈为唐诗一大变,其力大,其思雄,崛起特为鼻祖。”(《原诗》)其中盂郊又与贾岛齐名,并称“郊岛”。“孟郊、贾岛并称,谓之‘郊寒岛瘦’。”(《岘佣说诗》)姚合又与贾岛并称“姚贾”。辛文房《唐才子传》:“(姚合)与贾岛同时,号“姚贾’。”
韩愈存诗约300多首。其诗兼有李白的豪放、杜甫的凝炼,自成“以文为诗”、“奇崛险怪”的一派,被称为“昌黎体。”韩诗险怪、新奇的特点十分明显。他自称写诗要“按奇抉怪”,每以蛇蝎、病鸱、鬼魅之类入诗:“蝮蛇生子时,坼裂肝与肠。”(《孟东野失子》)“昨来得京官,照壁喜。见蝎。”(《送问畅师北游》)“屋东恶水沟,有膜堕鸣悲。” (《病鸱》)《归田诗话》说:“昌黎《陆浑山火》诗,造语险怪,初读始不可晓。”韩愈曾这样自叙其创作活动:“我愿生两翅,捕逐出八荒。精城忽交通,百怪入我肠。刺手拔鲸牙,举瓢酌天浆。”(《调张籍》)韩诗的另一个特点就是以文为诗。李东阳《麓堂诗话》:“昔人谓杖子美以诗为文,韩退之以文为诗,固未然。”宋沈括则说:“韩退之诗乃押韵之散文耳。”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以文为诗”,正是诗人在探索诗歌的新形式、新风格上用尽心血的结果。韩诗的成就,纠正了大历诗人的平庸诗风,把新的语言风格、章法技巧引入诗坛,开拓了诗歌的新领域,成为开一代诗风的宗匠,“宋之苏、梅、欧、苏、王、黄,皆愈为之发其端。”(叶燮《原诗·内篇》)如《南出诗》用50个“或”,形容岩石的奇异:“或连若相从,或蹙若相斗,或妥若弭伏,或竦若惊雏,或散若瓦解,或赴若辐凄……,”大似其散文《画记,中连用30个“者”形容画中之马的形态:“如马之中,又有上者、下者、行者、李者、涉者、陆者、翘者、顾者.鸣者……”这样采用散文式的铺叙,笔底景物,有如重峦迭嶂,层出不穷。《山石》是韩愈诗写景佳作,把黄昏时的寺中蝙蝠,阶前芭蕉,入夜后的古壁佛画,临扉清月,黎明烟霏,山涧巨松,一—采入画卷,富有生活气息。韩愈一些近体诗也写得很好,风格清峻,意味隽永。如《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等。但韩诗有十分明显的缺陷,由 “以文为诗”而带来的就是过分散文化,丧失了诗歌的特质和美感;由刻意好奇而来的则是过份险怪偏晦,甚至故意夸奇斗险。韩愈曾与孟郊联句十首,彼此搜索枯肠,用尽难字险韵,不肯一字相让,对后世诗歌产生了不良影响。在内容上,韩诗接触社会现实的不多,有些写到人民的艰难困苦的诗,也远不及杖甫、白居易那么热切。韩诗对质世也有很大影响。李贺的诡谲冷艳,贾岛的幽俏寒瘦,都是韩愈诗歌风格的直接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