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危机
天宝危机简介唐朝在开元年间富强繁荣的情况下,潜在的社会危机也在发展。到天宝年间(742—755),潜在的社会危机已经成为积重难返的社会问题。
开元后期,唐玄宗开始不愿过问政事,只想安逸享乐。天宝二年(743年),他纳杨玉环为妃后,更是专以声色自娱,大肆挥霍,生活糜烂。在玄宗后期,政治腐败,李林甫和杨国忠等奸佞之人相继当权。他们随意发号施令,胡乱处理政事,使唐朝的政治更加昏暗。
危机前的状况唐初,为了加强朝廷集权政治的需要,兵力的分布是内重外轻。后来,由于边防战事频繁,募兵制取代府兵制,边防的驻军日益增多,故而形成了外重内轻的局面。节度使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形成的。
自睿宗时起,就开始设立节度使。到天宝初,从西北到东北,共设立了八个节度使。即安西节度使,驻龟兹(今新疆库车);北庭节度使,驻北庭都护府(治所在今新疆吉木萨尔北);河西节度使,驻凉州(治所在今甘肃武威);陇右节度使,驻鄯州(治所在今青海东部);朔方节度使,驻灵州(治所在今宁夏灵武西南);河东节度使,驻太原府(治所在今山西太原西南);范阳节度使,驻幽州(今北京);平卢节度使,驻营州(治所在今辽宁锦州西)。另外,还有西南的剑南节度使,驻益州(治所在今四川成都)。岭南的经略使也类似节度使,驻广州(治所在今广东广州)。这些边镇,共有兵力四十九万,马八万余匹。
节度使的权力愈来愈大。最初,节度使只掌兵权,后来,又逐步掌握了政权、财权,成为事实上的独霸一方者。这些节度使,表面上听命于朝廷,实际上阳奉阴违,我行我素,千方百计地发展自己的势力。他们为了邀功请赏,作战时“丧师者失万而言一,胜敌者获一而言万”,于是,更加受到皇帝的重视。节度使为了拉拢部下,常向朝廷要求大量授以其部下官爵。本来,授官者应是有功的将卒,按兵部的规定,因战功授官者只能是千分之一二,但到天宝以后授官者就大大增多了。例如,“易州遂城府、坊州安台府别将、果毅之类,每一制则同授千余人,其余可知”。官多俸禄多,朝廷的开支大大增加,很多粮仓都因此而空了。例如,“关辅及朔方、河、陇四十余郡,河北三十余郡,每郡官仓粟多者百万石,少不减五十万石,给充行官禄。暨天宝末,无不罄矣”。全部边防经费的支出,数字越来越大,开元初年,每年边费约用钱两百万贯,开元末年就增加到一千万贯,到天宝末年又增加了四五百万贯。这些情况,说明唐廷的危机来自边防,但并不是敌人的威胁,而是边将势力的日益强大,朝廷难以控制,同时,边费的支出愈来愈多,使国家的仓库逐步空虚。这就是说,来自边防的经济困难与政治威胁,已使玄宗陷入难以摆脱的危机之中。
天宝危机起因盛极则衰。玄宗与太宗、武后一样有才干,玄宗与诸兄弟一起玩乐,长枕大被共寝,却不让他们干政。但也不能善始善终。开元盛世中已蕴含社会危机,并且最终导致一场内乱。其起因有两个方面:
一是长期朝政腐败,玄宗在天宝年间不再过问政事,委权于大臣。韩休为相时,玄宗尚能听取谏言,张九龄时便不耐烦了。不久用善于“迎逢上意”的李林甫为相,堵塞了言路。天宝三年(744)玄宗纳杨太真为贵妃,沉溺于声色之中,“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更不愿处理朝政了。
权臣李林甫,加上宦官高力士、杨贵妃的堂兄杨国忠,控制了朝政。但三人都忠于皇帝,没有异心。杨国忠是无能的昏人,李林甫则是奸诈能人。李处理朝政问题很果断,众人很“畏服”。他为阻断言路,对官员们说:“今明主在上,群臣将顺之不暇,乌用多言。诸君不见立仗马乎?食三品料,一鸣辙斥之,悔之何及!” 安禄山只怕李林甫一个人,在李死后才敢造反。
二是兵制的混乱。玄宗时由府兵制下的义务兵役制变成了募兵制,是由盛转衰的主要原因。天宝八年因均田制的崩溃停止征发府兵,原来作为补充方式的募兵制多了起来。募集的多是兵油子,镇守京师的长从宿卫、彍骑(guoji)多为市井无赖,腐化无战斗力;戍边的卫士称长征健儿、长从兵,战斗力强,却掌握在军将手中,不听朝廷调遣。
原来府兵制下精兵多集中在关中,“内重外轻”;此时精兵集中在外地,“内轻外重”,威胁朝廷安全。原关中兵力占全国的40%,此时边镇兵力占全国总兵力的88%,而且为少数“节度使”掌握。
节度使是睿宗开始在边镇设立,称为“持节经度的朝廷使者”。集军政权于一身。节度使开始只领兵,后来则“既有其土地,又有其人民,又有其兵甲,又有其财赋”, 成为地方割据势力。
天宝十一年李林甫病死,杨国忠把持朝政,玄宗继续沉溺于声色,均无认真防备。
表面的升平,掩盖不了潜在的危机,各种矛盾的不断激化,终于爆发了安史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