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城

一些诗人热情地诉说着都市的荣耀,歌颂落日的余辉撒遍屋顶,抒写他们城市中温和的谈笑——但没有一个诗人用这种方法颂赞印记城。笼子是一个灰暗、潮湿、肮脏的地方,充满了噪音和争吵、光滑的石头和剃刀藤。哦,印记城中有本地出生的诗人,他们也写自己的家乡,但并不是关于光辉的落日或漫步在散发着甜甜香水味的公园。他们写的是暗卷中不被人看见的事情,写的是街道如何像一个充满了垂死野兽的深坑般隆隆作响,写的是腐朽清洁着城市的骨骼。
嗨!印记城离一个发臭的烂坑还远着呢——别误以为这不是个宏伟壮丽的地方。它比低层位面上的麦勃炙或肯奥林堡好多了。这里有着比世外桃源上那些四处派人巡逻的城邦更多的活力。印记城中的生活充满了只有真正中立的港湾才能提供的东西。
这就是关键:每个人都来印记城——善良的、邪恶的、交战的、和平的、公正的、残酷的——每个人。没人到这儿就忘了友爱或仇恨,但他们得努力不让这些情感发作。一个金翼人真的可能和一个邪魔一起喝酒,即使两人都在密切地观察着对方背信的迹象。没人信任他们的敌人,但所有人都被迫信任痛苦女士的法律。
但“每个人都来印记城”也许是个谎言,因为有一群重要的家伙来不了这儿:位面中神圣的神力存在们。印记城周围有某种东西把它们隔绝在外。当然,神们的力量并不常常被拒绝,这也不能使他们灰心放弃。事实上,印记城拒绝他们的力量的事实使它们对印记城更为饥渴。任何感觉者都能证明对于那些无法到手的东西的渴望是最为强烈的。
这也是神们的代理者和牧师来到万门之城的原因——被命令并渴望着从内部破坏印记城的抵抗。在笼子的小卷和阴暗的小酒馆里,他们竭尽全力地进行着没有终结的克瑞斯坦兹——为了印记城的灵魂进行的暗中战争。这个游戏中的选手多得让可怜虫数都数不全,而关系轮换变化就好像玻璃杯中的水银。今天,托尔的牧师没准和登神者的会长一道击败普里默斯的牧师,第二天,这些牧师没准就发现自己被登神者和和谐者的会长通缉。派系关系轮换的像光滑的珠子般一个接一个,而总体平衡变化的非常之小。
但即使如此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次公开的战争,因为痛苦女士从未允许它。这更像是一场舞会——士兵们穿着便服,战场从未引人注目,胜利者永远不会把他们的胜利大肆张扬让每个人都看见。只要这战斗谨慎地进行,它就可以被容忍。要是让它失去了控制,痛苦女士可有特别的惩罚留给那些引起她注意的蠢货。
因为这大致的和平,印记城是个可以进行一切类型事务的地方。想要和敌人见面,但找不到安全的地点?想要交换血腥战争中的人质?弄到了个太引人怀疑而不能在公开市场上卖的财宝?需要知道点敌人的消息?来印记城吧!只是记住要让自己的后背一直贴紧墙壁。
这就是印记城:惊奇的印记城、危险的印记城、不可思议的印记城。这是一个人可以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的城市,是一个他可以找到所有他需要知道的答案的城市。所需要的一切就是问出正确的问题。当然,一个蠢货最好别追问那些他没法处理的答案,因为有时一个可怜虫最终明白的并不是他想要知道的。